“大人说十日破案,是心里已经有苗头了?”
凌子萩坐在雁口县县衙大堂内的官帽椅上,扭头问着身边的司炎修。
司炎修端起手边的茶盏,扫过旁边一脸殷切表情的小女人,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没。”
“那你还那般保证?”凌子萩撇撇嘴,“就不怕这些百姓十日后砸了你的车,抢了你的夫人?”
司炎修望着她的可爱表情,抿唇轻笑,正准备接下她的玩笑之话,不远处袁逸春已经抱着一摞子帐簿走了进来。
“大人,这是您要的雁口县的一些税收项目,还有进出雁口县的商队信息。”
司炎修收敛起面上的柔和,接过袁逸春手中的东西,开始翻阅起来。
凌子萩也拿过一本一并帮衬,虽然两人都知道想查关於阿芙蓉的事情这明面上的帐定然是不会出现纰漏的,可是既然要着手彻查,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果然,二人翻基本上把帐簿翻了个底朝天都未发现什么问题,司炎修面色一沉,随手把帐簿放在一边,对着袁县令问道:
“在县北湖畔的时候我就发现当地的百姓说话和其他地方的百姓不太一样,似乎根本不怕朝廷,你能告诉本官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司炎修这话刚落下,袁逸春像是遇到什么知音一般,霎时眼眶就红了,他哀叹一声,道:“大人果真是明察秋毫啊,下官也不瞒着大人,在这些百姓眼里,下官可能还不如这雁口县的几个名门富绅呢。”
“哦?此话怎讲?”听到袁逸春这么说,凌子萩也来了兴趣,这商什么时候还能压得过朝廷了?
“大人、夫人可能不知道,我们雁口县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虽说走官道能直达皇城,可是相比於荆州、林州等地着实有点远,再加上在朝廷眼里这不过是个小县,所以管辖治理方面就不会那般上心。”袁逸春面上的无奈越发浓重起来,他继续道:
“起初这里的百姓还算实在,可是衣食父母这话说得也对,雁口县贫瘠大部分人都靠着走货做一些买卖过活,这不谁让他们挣钱,谁能供养他们,他们就尊敬谁,听谁的!
雁口县能存活到现在一直靠着县里的几大家族,再加上这十几年的风气不是下官一人之力能改变的,所以.”
袁逸春说道一半戛然而止,他知道对面的二人已经听明白了。
司炎修摸着指尖的玉扳指,继续问道:“几大家族?都是谁?”
“之前是四个家族,因为萧城的案子,有两个家族没落了不少,如今活跃在雁口县的是江家和谭家。”
袁县令如实回答。
萧城的案子?
凌子萩低头沉吟,很快和贡品女屍案对上了号。
“那江家和谭家都是做什么的?”司炎修又道。
“江家是做珠宝、食物和一些特殊木材生意,至於谭家是做布匹、蚕丝,瓷器生意的。”袁逸春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说起来这谭家,下官遇到这么多女子,只有谭家的家主让下官着实佩服得紧。”
“怎么说?”
袁逸春这个人说正事儿不行,这聊八卦可一个顶俩,他年龄大,搬了把椅子坐到司炎修的对面,开启了话匣子。
“这谭家不同於蔺国所有的富商,她们的家主是女子,而且是一名身材曼妙国色天香之人。”
“说重点!”司炎修冷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