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钱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部分下人都在后院,所以一路上凌子萩并未碰到什么人。
书房极为安静,钱永豪不愧是在商界出没滚打的,只是短短这一路上,他已经整理好思绪坐在案几旁准备和凌子萩的交谈了。
“司夫人,老夫知道你们来府中是查案的,老夫从头到尾也是全力配合大理寺,但是让老夫失望的是,杀死於奶娘的凶手未找到不说,老夫的内人跟着老夫半辈子的结发妻子死了,这事儿,你们大理寺准备给老夫怎么交代?”
凌子萩还未开口,钱老爷子就已经先发制人的问道。
她回望着等着她解释的钱永豪,这个老精明不愧是商场老手,这句话问得换作是旁人估计都要被他唬住了,不过她是谁,心理医生凌子萩,这点伎俩在她眼里不过尔尔。
她笑了笑,随手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反问道:“钱老爷子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武断了,您说您一直配合大理寺,那么我想问,您对您之前的二姨娘赵氏之死可有隐瞒?”
“司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你们大理寺查於奶娘的事情,和我三年前死去的二房有什么关系?”钱永豪听到凌子萩这么问,面色有着转瞬即逝的惊讶,紧接着他发黄的老眼珠子在眼眶中这么一转,继续道:
“司夫人这话说的,该不会是想躲避追责跟老夫在大马虎眼吧?”
真是商人多猜疑!凌子萩听到钱永豪这么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摇着头从怀中掏出一块丝绢放在钱永豪的面前。
“司夫人这是何意?”钱永豪没有立刻动作,问道。
“钱老爷活了这么多年,该不会对人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吧?”凌子萩对於钱永豪这种心态有点嗤之以鼻,道:
“我是众目睽睽之下和您离开的,您要是出什么事儿,我推脱不了,所以放心吧。”
钱永豪再次望着凌子萩,见她面色如常这才伸手拿起桌上的丝绢一层层小心翼翼打开。
当他看到里面是一些细小的透明粉末的时候,微微皱眉道:“司夫人那这些晶石粉末给老夫做什么?”
“我没记错钱府也做珠宝生意吧?对这珠宝了解得还算透彻对吗?”凌子萩没有立刻回话,反问道。
钱永豪点头。
“若我说,今个的我去刨了您府上二姨娘赵氏的坟,在她胃部找到这些晶石,您有什么想法吗?”
“不可能!”钱永豪听到凌子萩说的,立刻激动起来,他撑着年迈的身子,用尽全力咆哮出声。
“没什么不可能的。”凌子萩见他这个样子,神态更是放松,道:“今个我夫君子昂来找钱老爷不就是希望您松口允许我们挖二姨娘的坟墓吗?
这事儿您都允了,这东西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赵氏的骨架胃部的地方找到的,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噗通!’
凌子萩的话就像是当头棒喝让钱永豪整个人瘫软跌回椅子上。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对面墙壁上张大师的画。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道:“这晶石看成色是出自钱府的,但是这东西每个姨娘房间里都有,老夫没办法确定这凶手是谁。”
凌子萩当然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不然这案子早破了。
她望着怅然若失的老叟,怜悯间给他倒了杯清茶,道:“查案是大理寺的事情,钱老爷不必如此压抑,我私下找您单独聊也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